他说:“如果我没有亲人,那我就陪你一起去,可是我有舅舅有小莹,还有我父亲......如果真像你口中说的那样出了事,梁薇,我能做的就是一辈子不娶。”
梁薇就这么注视着他,鼻尖有点泛酸。
他喂她吃,“你多吃点,医生说你失了很多血,现在脸色也很差,我明天买点鸭血猪血什么的补补?还有什么是补血的?”
“陆沉鄞,要不还是叫个护工吧。”梁薇忽然想到什么又改变了主意。
“护工不烧饭的。”
梁薇:“......我......不能下床,生理问题......”
陆沉鄞顷刻就明白了,“你在害羞?”
“不是...是脏......”
“不脏。你是我的女人,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。先吃饭,吃饭的时候不说这些。”
梁薇实在难以想象自己方便还要依靠他。
陆沉鄞凝视她,眼中浮现极淡的笑意,“你有哪里是我没看过的吗?”
他说:“你现在是我女朋友,以后是我老婆,我们要过一辈子,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坎坷,不用遮遮掩掩,说不定有一天我还需要你来照顾我,吃饭上厕所洗澡都要靠你。”
梁薇唔了声。
男人的心思比较粗糙,但足够真诚。
他打了盆热水,给梁薇擦身子。
陆沉鄞从背包里倒出衣服,拎着胸罩问:“要戴吗?会不会勒的不舒服?”
梁薇:“不穿了。”
他解开梁薇的病服扣,身上细小的伤痕也很多,里面什么都没穿,梁薇第一次觉得有些不好意思,从前在他面前从来都不会有这种感觉。
她拿手遮,被他挡开。
“别害羞,来,起来一点。”他扶起她,微微往上靠。
他脱下梁薇的病服,“冷吗?”
“还好。”
陆沉鄞拧了毛巾坐在床边细细给她擦拭,笨拙的手指格外小心翼翼。
他说:“我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,脑子都空了。”
梁薇看着他,眉眼清隽,皮肤因为常年的劳动而有些糙,是健康的麦色,面孔有棱有角,有了些胡渣反而更有男人味了,他的眼睛并不是很深的双眼皮,狭窄而深邃,眼珠比墨水还浓黑,深沉而温柔,如同坠落在湖里的繁星。
他说:“我以后不会让你一个人走。”低低的音色,流水般细腻。
这也许就是他和林致深的区别吧。
林致深问她,陆沉鄞能给她什么。
他给她请护工,而陆沉鄞丢掉工作来照顾她。
陆沉鄞给她的,是全部。
......
擦完身子梁薇躺下,神色有些凝重,。
陆沉鄞像是一眼就看穿她心事,说:“你父亲在隔壁房间,要我去看看吗?”
梁薇说:“去看看吧。”
实际上他买了三碗粥。
陆沉鄞提着留有余温的粥去隔壁房。
梁刚的房间漆黑一片,只有床头亮着一盏小灯,他开门,门把转动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特别清晰,背着光,本就身材高大的他看起来更高大。
梁刚听到声音心里一哆嗦,斜眼望去,只看见个男人身影慢慢走来,他吓得拉起被子,抖个不停。
念叨道:“不要来找我...不是我......不是我......”
陆沉鄞瞧着有些奇怪,打开房间其余的灯,拍了拍梁刚捂住脸的被子,这么轻轻一拍把梁刚惊的叫出声。
“不是我!真的不是我!”
“叔叔,你还好吧?”
听着声音不对,梁刚探出头,是陌生的男人面孔。
陆沉鄞把粥放一边,“吃过了吗?梁薇让我来看看你。”
梁刚惊魂未定,半响才憋出一句吃过了。
陆沉鄞没再多说,回了梁薇的病房。
他洗脸洗脚出来,踌躇了会,还是问了:“梁薇,你爸爸是不是神经方面有些问题?是因为年纪大了吗?”
梁薇嗤笑,“他大概就是个神经病。”
“刚刚他说的话还有神情都很奇怪。”
“可能是撞坏脑子了吧。”
梁薇的语气很不善,陆沉鄞听得出,她对她父亲没有好感。
他问:“这次怎么就出事了?”梁薇开车从来都不快。
梁薇别过头,淡淡道:“我和他在车上起了争执,他要我和他一起去死。”
听起来令人匪夷所思,做父亲的居然要和女儿一起去死,可就是活生生的发生在自己最亲近的人身上。
陆沉鄞握住她的手,纤细的手柔软而脆弱。
灯光明亮透着淡淡的蓝白色,和梁薇平淡的嗓音相匹配。
她说:“他就是疯子,是个神经病。”
“梁薇。”他和她十指紧扣,“和我说说吧。”
他是她的枕边人,可以分享她的喜悦,也可以承担她的痛苦。
也许他一无所有,但是他想做个为她挡风遮雨的人,哪怕他一无所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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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文这两天写得苦叽叽的,很想写点傻白甜文,简简单单的那种,我爱你你爱我,有空啪啪啪的小甜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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