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楼下传来的哭喊声，算九倾皱起一双秀气眉毛，开口问道：
“这也是你做的？”
厉天爵生性高傲，自己做过的事从不遮掩。
“是，你又能耐我何？”
面对男人如此嚣张的态度，算九倾被成功地激怒了，小脸紧绷表情严肃。
握紧手中碧云圣剑。
“既然承认了，那就完纳你的劫数吧。”
少女话落，厉天爵手上也凝聚出一团红色光芒，顿时整个房间都充满了阴森恐怖的气氛。
按照鬼的等级来划分，灰、白、黄、黑、红、青，他的实力应在鬼皇左右。
“不愧是鬼后座下四大鬼王之首，值得我使用天之禁招。”
算九倾不敢情敌，手中圣剑挥洒如流水，磅礴的正气自剑尖满眼，圣光大作。
她运转全身真气，身体悬浮在半空中，正是准备施展玉石俱焚的天之禁招最后一式——
天之见证。
一红一金两股气流对峙，周围刮起狂肆飓风，瞬间整个房间坍塌，秦家老宅剧烈震动。
“九霄派镇派之招，天之见证啊……真是令本王怀念不已。”
“来，小女娃，让本王好好看看你学得你师尊几成功夫。”
千年前，他正是被九霄仙尊这一招天之见证砍断鬼体，魂魄一分为二。
不得已他才将本体隐匿于深山中修行，而魂体则是不断寻找宿主，以借取他们的阳气修炼。
在吸取了九十九个宿主之后，秦九思正是地一百个！
算九倾深知自己这一招下去，不是他死就是自己陨落，在下定决心之前她真希望再见师尊一面。
“师尊……希望你能顺利觉醒！”
语落，红光大盛，金光璀璨，正是两人极招相对的写照。
厉天爵身为四大鬼王之首，实力直逼鬼后，算九倾就算拼尽全力也只能与他打个平手。
更何况她现在还不是最完整的状态，而借取了一百个人的阳气后，厉天爵旧伤完全恢复。
这一招过后，惊见最令人痛心的结果——
算九倾，落败！
噗——
少女的身体自半空中急速坠落，鲜血自她胸口处喷洒而出，很快便染红了她的裙摆。
这样的结果早就在厉天爵的算计之中，他抿着犀利的薄唇，一步步朝着少女走去。
目中邪光满满。
“你的天之见证比起你师尊可差远了。其实你这小女娃，天赋不错……再过十年天之见证便能让你发挥到极致。”
“可惜，你没那个命了哈哈哈。”
“要杀就杀，何必多言。”
傲骨嶙峋的少女即便战败了也不会做那摇尾乞怜的姿态，她轻轻闭上美目，等待着死神降临。
斩草务必要除根，这是厉天爵行事的手段。
最后一击，他准备彻底送少女下黄泉。
掌中再凝庞大鬼元，正是象征死亡的钟声敲响，算九倾危在旦夕。
一招，只需要一招他就能彻底铲除这个劲敌。
厉天爵不在手软，举手一掌直接拍向少女的天灵。
“去死吧！”
后者筋疲力尽地躺在断壁残垣中，清冷如玉的眸子中不见半点恐惧之色，只有愿望未能实现的遗憾和不甘。
千钧一发之刻，天外忽来一道强大剑气，金色圣光化为一柄巨大宝剑从天而降。
破风声、雷声齐名。
巨剑宛如流星雨一般急速而来，待到厉天爵面前是化为了千万柄宝剑。
一式万千。
“天之见证！怎么会！”
厉天爵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见证，最熟悉的招式，藏于记忆中最深的恐惧再次袭来。
他连忙举手挡招，如雨的剑阵一一穿透他的身体，圣气入体冲散鬼气。
强大鬼元瞬间破裂，惊爆一声。
鬼体——破！
鬼元只能断臂求生，丢弃人壳化为一缕黑烟逃跑。
临走之前，风中犹传来一道凄厉愤怒的嘶吼声：“秦九霄，三天后月神庙，鬼后亲自恭候。”
“回去告诉鬼后，本尊会到。”
烟尘散去，唯见一人白衣临立，三千银丝随风飘扬，清冷高贵宛如谪仙落入凡尘。
见到这一幕，算九倾不受控制地鼻头一酸，眼泪无声掉落。
她艰难地举起手想要触碰来了，小嘴微张，委屈地喊了一声——
“师……师尊。”
一声师尊，是千年来的长久期盼，更是她不懈奋斗的目标。
她实在太疼了，能够在临死之前见师尊一眼，小九已经满足了。
下一秒，少女含笑地闭上双眼，一滴眼泪从她的脸颊上滚落，隐入泥土中。
“小九！”
见她昏迷了过去，来人双足凌空飞来，一把将她抱入怀中。
墨玉般漆黑的眸子中染上一丝心疼，更多的是愤怒。
“别怕，吾回来了，以后就让吾保护你。”
**
A市发生地震当天，据说有人在大白天看见了流星雨。
奇怪的是震源是从首富秦家老宅开始的，波及到方圆五十多公里。
政府立刻派出了救援人员，这次地震来得突然，伤亡惨重。
流星雨秦老太爷是没有看到，但这次地震害得他不仅失去了一双孙儿，连孙媳妇也受伤了。
推开门，他老人家一眼就看到了守在病床边的大孙子，而宝贝孙媳妇还在昏迷之中。
“小九怎么样了，医生有没有说她什么时候能醒？”
秦九霄苏醒后记忆已经和自己的转世秦北言融合，他知道面前的老者是自己这一世的爷爷。
作为秦北言来说，爷爷对他很好，是值得信赖的家人。
作为独来独往惯了的九霄仙尊来说，他并不习惯世间的人伦亲情。
轻咳一声，他公式化的回答道：“她伤的不重，很快就会醒来。”
秦老爷子闻言不再说什么。
不过他心里觉得有些怪异，小言这孩子虽然从前就话少，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、漠不关心的模样。
但他现在的情也更冷了，眼底本就不多的温情更是所剩无几。
看面容，分明是他大孙子不错，秦老太爷只好将他的种种变化归结到孙媳妇身上。
或许是因为孙媳妇受伤了，小言过度紧张才会变成这样。
“唉，行吧。那你好好照顾小九，家里突逢巨变还有一大堆事需要我去处理，爷爷先走了。”
“嗯。”
让他叫“爷爷”秦九霄实在叫不出口。
毕竟以他真实的岁数，当那老人家的太太太太太……爷爷都足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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