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家的族人们抬着那具棺材,陈司长还在棺材里昏迷不醒。
他的呼吸里带着自然的韵律,俨然是天人的呼吸境界。
正因如此,他才是珍贵的血食。
否则的话,姜楚歌本该被放弃了才对。
这里临时挖了一个位于地下二十米处的地牢,封印着那位被夺走了圣骸的姜家大少爷,而且外面有严密的把守,这架势不是在关押病患,而是囚禁恶魔。
“明白。”
姜家的族人们面露胆寒之色,却不敢拒绝。
“小心点,不要污染了。”
亚伦博士仿佛想到了什么令人感到恐惧的事情,低声说道:“你们都是经历过当年那些事情的,也知道一旦修行了幽荧律法的人被夺走圣骸,会变成多么恐怖的东西。这是在靠近神墟的节骨眼上,不能出问题。”
砰。
远处传来冲天而起的火光。
亚伦博士悚然而惊,回过头的瞬间就看到一尊恶鬼扑面而来。
砰的一声,这个苍老的老人被狠狠地撞在地上,撞得七荤八素。
姜家的族人们自然是训练有素,正要施展进化姿态的时候,金色的暴雨却从天而降,如同一场炽热的天火般焚烧起来,烧得他们浑身焦黑,血肉衰败!
“火遁!”
李青松所化作的尸鬼双手结印,骤然吐出一口汹涌的烈焰,加剧燃烧。
“水遁!”
他的手印变化,炽热的火焰剧烈降温,直至冰点。
姜家的族人们经历过高温的焚烧以后又被冻伤。
“地遁!”
地面骤然化作泥沼,姜家的族人们纷纷陷进去,只露出一个脑袋。
“风遁!”
炽烈的风刃呼啸而来,削掉了他们的脑袋。
这个时候,亚伦博士骤然出拳,一拳把他给轰飞出去!
李青松化作尸鬼以后,本身的实力的确被削弱了,但肉体却被增强,他在半空中翻滚卸去惯性,落地的时候再次撑起一柄黑伞。
有人从伞下走过,他的眼瞳是威严的金色。
亚伦博士看起来垂垂老矣,竟然还是一个五阶的界王,他毫不犹豫地扑击而来,在半空中灵活地反转,右腿带着汹涌的气,如斧钺般怒劈而下!
砰!
顾见临抬起头,怪物般的骸骨凭空凝聚出来,硬生生挡住这一击。
“我想找你很久了。”
他嘶哑开口,嗓音却是诡异的叠音。
仿佛有妖娆又森然的灵魂在他的体内开口,嗓音空灵又遥远。
燃烧的鬼手凭空凝聚出来,轰然砸向他的头颅!
砰!
亚伦博士被一击锤翻,炮弹般坠入帐篷里。
顾见临以鬼魅般的速度欺身而上,一脚踏在他的胸口上,把他给狠狠地踩了回去,天空中的闪电霎时间闪灭,爆发出滚滚的雷鸣声。
亚伦博士骤然喷出一口鲜血,满面惊恐。
因为他刚刚明明已经施展了气之界域。
然而只在零点一秒都不到的时间,这个领域就破碎了。
顾见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眼神悲悯地就像是看一只虫子。
“他可真蠢。”
恍惚间,云雀绝美的虚影浮现出来,嘲弄说道:“在我的面前施展领域?”
亚伦博士看清了少年的面容,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:“太华会长?”
眼前的这个少年,跟那个睥睨天下的女人实际上一点都不像。
只是气质太过相似了。
世上还有这般如太阳般耀眼的人,即便位阶不够强,却已有睥睨的姿态。
“不,你们不能杀我。”
亚伦博士边说边咳血,徒劳地挣扎着,惊惧说道:“我的手里掌握着谁都不知道的秘密,如果你们杀了我,你们就什么都得不到!”
很显然,这两个人都带着决然的杀意。
那种杀气让他毛骨悚然。
但是他还是要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。
因为他是绝无仅有的炼金专家!
顾见临的眼神依旧冷漠,就像是看一个笑话。
“你看,这是什么?”
云雀如情人般依偎在他的身边,血红的美眸里流转着娇艳的曼陀罗,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残忍和狰狞,因为眼前的这个老人正是她的仇人。
她抬起一根葱白的手指,指尖挂着一枚铃铛。
安魂铃。
亚伦博士眼神骤然绝望,下一刻他被燃烧的鬼手提了起来。
顾见临抬起右手,狠狠锁住他的咽喉:“第二只。”
咔嚓!
亚伦博士的脖子一歪,低垂着头颅。
顾见临再次在他的额头上画了一个诡异的符号,赋予他绝望的新生。
做完这一切,他望向那个被铁链封死的地牢挡板,一脚将其轰塌。
灰尘扑面而来,他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。
云雀哼着愉悦的歌谣,眼瞳里闪烁着残忍的光芒,注视着安魂铃里那个绝望的灵魂,她发出畅快淋漓的娇笑声,回荡在幽暗的地牢深处。
“说出你的秘密吧,老东西。”
她愉悦地下令,眼神却在注视着眼前那个冷酷的背影。
这才是她的同类。
冷酷,狠辣,凌厉,凶猛。
这是最完美的生命,假以时日会成为她最强大的武器。
封印着陈司长的棺材拍在地上,溅起尘埃。
李青松大踏步地走过来,一拳轰碎了坚硬的透明棺椁,把他释放出来。
亚伦博士取出生命药液注入到他的体内,静静等待着他的生机复苏。
电光里,他们的面容惨白,额头上的血红印记触目惊心。
·
·
顾见临走在最前面,地牢里回荡着清脆的铃铛声。
苍老嘶哑的声音响起,像是在忏悔一般。
“我的名字叫做亚伦,我目前世界上对幽荧律法理解最深的人。因为我亲自参与了王的尸体研究,在这个过程里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。因为王的尸体产生了异变,祂并没有完全的死亡,而是变成了一种诡异的怪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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