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然要炼尸,那也得未腐之躯壳,但神人生夷临死前,已将蕴含本源神魔之力的精血赠予了另一位大能。
留下的,真就只有臭皮囊一具。
司简山可是炼尸的祖宗,要是生夷遗体还能练成尸,早就被司简山祭炼为镇洞至宝了。
而且生夷大神坐化时,全身精华已去,只留血肉空壳,与凡胎无异。
所以司简山历代前辈也未在墓室中设置仙家禁法,以及陪葬的宝贝灵物这些,只有一些凡人金器,壁画。
生夷的躯体没有了神魔精血,如今又有数百年过去,早已化成一碰就碎的枯骨一堆,能练什么法器?
百足公才不信呢,枯骨若真能练法器,早被司简山拿来祭炼成巫奭一样的镇教金身了,还轮的到刘樵?
“此人肯定是有不为人知的阴谋,莫非是道门三教,想针对我司简洞,乃至整个南疆,或整个三十六洞旁门!”百足公心下有些忧虑的猜测道。
刘樵不在意百足公如何想法,自顾自的打量着室中散落的骨骸。
这具枯骨,除了主干脊柱肋骨外,手骨腿骨七零八落,果然毫无气象,即无神魔之力,亦无什么煞气,威压。
就像刚出土的恐龙化石一般,散碎,凌乱,虽然毫无异像威势,但依然可以想象上古神人之巨大。
地上每一节骨头,那怕最细的小指骨节,都有二尺来长。
刘樵并未急着取骨,而是肃然礼拜三匝。
想了想,默念道:“叨扰前辈,着实不该,弟子欲炼一桩法宝,仗之避劫,须取前辈遗骸…”
“若法宝炼成,也算前辈以另一副面貌,重新纵横世间,弟子若寿尽或转劫,也必不将此物所传非人,辱没前辈…”
絮絮叨叨的在心里说了一通,又严肃叩礼三匝之后,刘樵才开始在室中搜集神魔遗骨。
百足公则一直靠在石壁上,沉默不言,闭眼似睡着了,实则暗中观察着刘樵一举一动。
少顷之后,地上散落的骨节被刘樵凑齐,依稀已能拼凑出一付完整的骨架出来。
刘樵并未取尽,生夷有八臂,手长数丈,光骨节都有大黄桶般粗。
所以将遗骨拼凑齐整之后,刘樵只取了一条骨手,连带臂膀约莫有四丈长,五指张开,便是碾盘大小。
“光有这一只手也就够了…”刘樵心下惊喜道。
原先还以为神魔躯体不过丈来高,一具恰好能祭炼出幽神金刚。
不想这生夷之遗骸如此巨大,仅这一条臂膀,祭炼幽神金刚便绰绰有余。
“百足道友,还得借你宝囊一用…”刘樵上前道。
见百足公并不言语,刘樵便又取下其宝囊,将里面东西都倒出来,用布包了还给他。
加上那金蛇君的宝囊与自家原来的,共三个宝囊,各有丈许方寸,又将骨头拆开叠整齐,才堪堪将那条神魔臂膀装入囊中。
“要是能在此地炼成,当然最好,但终究前人遗骨面前,还是另寻个地方吧。”
随即也不多待,提起百足公,依旧借水遁化虹而起,不多时,径出甬道,从陵外水潭跃起。
一路架遁光,携着百足公飞出盖竹山外,约莫有上千里。
刘樵随意找了个山头,将百足公放在一颗松树下。
“贫道说话算话,再有个两三刻钟,道友就能活动自如。”
言罢,念声咒语,直接给他解了幽魂幡法术,
百足公却撇脸去,默不出声。
“呵呵,你要是想寻我报仇,最好在三十年内,三十年后,难说贫道还在不在人间…”刘樵笑道。
不在人间,便在天宫了。
神仙杀劫,不是开玩笑过家家,刘樵也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。
或许自己就是第一波祭十绝阵的。
但事在人为,尽最大力增强本领,便多一丝渡过劫数,肉身成圣的希望。
言罢,刘樵纵身化虹而走。
临走前,还点化灵光,变神将一个,守着百足公,免得他还没恢复过来,就被山里虎狼给叼走。
一路纵遁术,约莫一日,出了南疆范围,地上房屋建筑,也皆是熟悉的中原景致。
刘樵并未急着再走,在长江南岸随意找了个山头,准备先服解药。
尤其是五殃针之毒,愈拖愈重,必须先服解药,修养三七之数。
要是再拖几天,毒入骨髓,恐怕就算服了解药,这具肉身躯壳也得损坏。
山下不远,约莫百十里,就有城池人烟,采购什么的,倒也方便。
无名山中,刘樵趺坐于地,取出从百足公身上获得的解药。
看着手里的红色药丸,刘樵犹疑道:“但愿不是毒药…”
但不管是不是毒丹,刘樵都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,必须得试一试。
“神仙之法,目前行不通,我没有试错的机会…”
言罢,一咬牙仰头服下红丹,闭目养神,细细感受。
若是不能解毒,躯壳损坏,那就只有靠着五险一金上榜这一条路。
走神仙之法亦不一定能行的通。
其一,自己是阐教,虽然只是临时工性质的教外别传,要是贸然去求铜柏山大仙的法门,碍于门户之见,人家也不一定给。
其二,也是最重要一点,就算铜柏大仙愿意传授,但要转修神仙法,少说自己也得炼成元婴。
若未修成元婴赤子,三魂七魄不能汇聚,人死之后,或无躯壳寄托,最多七日,或七七四十九日,便只得彻底消散。
所谓元婴、赤子,又称阴神,都是指这个功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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