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了甄爸爸许多钱,浮尘也自觉照顾着甄深。“要吃早餐么?”手下意识比划着手语。
甄深摆摆手。
浮尘买了许多,边走边吃。一路上,都有人与她打招呼。她认识的人很多。校内校外的,都不少。
很快身边便聚集着一帮人,说说笑笑去上学。
甄深跟在大队伍最后,与团体有着距离。
“他是谁啊?”
“邻居。”忽然想到什么,扭头问,“你是我们班吗?”
甄深没注意听,抬头,茫然。
浮尘又比划着。
甄深点头。
“也是同学。”浮尘继续介绍。
“啊,是哑巴啊。”大家哄笑,又笑笑闹闹走着。
一个学期没听课,甄深学得艰难,跟不上进程。
一下课,想找浮尘问话,她早与同学热热闹闹去外面玩了。
有人与他搭讪,手语无人会。写字写了名字与基本的礼貌用词,便再无下文。
放学。
浮尘不知道跑哪里野去了。她课外活动很多,为此还会逃课。
甄深一个人回家。家里,没有人。
甄爸爸在建筑事务所加班。杨伯伯在家买菜做饭。
等到杨伯伯做完饭,浮尘还未回家。杨伯伯也未多说,让甄深一个人先吃。
浮尘又要被说了。
她不怕。
怕得是杨勇。他不能不说,也不敢反抗。反抗,浮尘就敢离家出走。念烦了也离家出走。
他的房间里藏着浮尘两个战斗包,都是离家出走以备不时之需。从打火机,豆腐乳,小刀到钱,种类非常丰富。还有一个没有插卡只能报警的电话。
甄深吃着饭,沉默呆呆的模样。
杨勇打卡电视,看每天黄金档的育儿经验节目。拿着纸笔记录笔记。
甄深吃饭,踮着脚洗了碗,去房间里画画去了。
杨勇再转头,屋里已经没人。
甄深如一个影子人,没有声音与影像。
九点二十,甄深画到一半,隔壁响起了打闹声。随后是一声“砰”地门响。
杨勇又被打了。
再一会儿,浮尘走进屋,脱了鞋扑倒在床上。
甄深皱眉,比手语,“洗澡。”
浮尘在被子上打个滚,好一会儿才慢悠悠比个OK。
战斗包里有一套衣裤,浮尘拿出来洗澡。
走到甄深面前,叮嘱不给开门。
“我爸爸……”
“他会去杨勇家睡。”
甄深犹豫,点点头。
那天晚上,小孩睡一床。大人睡一床。
等到第二天早上,浮尘慢悠悠起身。杨勇沉默着给浮尘书包里塞钱,道歉。
浮尘背着自己的包,鼓鼓囊囊,装满了东西。又要离家出走了。
杨勇低着头,沉默半响,挤出一句,“可以去宾馆住。”别住山洞桥洞了,这是杨勇唯一能想到的。
浮尘没有应承,拍拍甄深。甄深的背包也鼓囊着。
甄岩在设计院赶图,昨晚没回家。
浮尘带着人出门。放学后,浮尘带着甄深离开。
校门口一辆面包车坐着几人。大家盯着手机里浮尘的照片,跟在后面。给浮尘拍了几张照片。
浮尘带着甄深打车去郊区。师傅发现了后面有车跟着,询问,“小朋友,去那边干嘛?是不是离家出走?后面那辆是不是你爸爸?”
浮尘疑惑,看向后面的车。思虑片刻,指着甄深哭道,“叔叔,他是警察的儿子,也是哑巴。三年前被人绑架,割了舌头不会说话。”手语告诉甄深:不要拆台。哭!
甄深想说:我爸爸是建筑师。
他是哑巴,不会说话。
甄深只能哭起来装害怕。
“不能让他们抓到我们。我爸爸让我带他躲一躲。那边有个酒店,你帮我们甩掉他。”
“我帮你叫警察。”
“诶!”浮尘阻止,阻止不过,眼睁睁看着司机报警。
司机送到目的地,不放心。浮尘拉着甄深赶紧跑。甄深被司机拉住,浮尘松手自己跑进山里。
“呜呜。”被丢下,甄深很害怕,不断“啊啊”交换着浮尘。
“诶?”司机疑惑。看到面包车上有人下来。赶紧带着甄深开车离开。
面包车上的人下来,追着浮尘跑。
“什么?”司机从后视镜看到,追问小孩,“你们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?”
“呃,呃……”甄深不断比手语。
司机注意到哑巴是真的,舌头还在。又猛打方向盘回去,报警汇报位置。
警察赶到,抓了人一通问,发现确实是想绑架,没绑成,小孩进了山。小孩爸爸还什么都不知道。
“因为什么事啊?”
“也不打算干嘛,就是绑了威胁一下。”
这两年,杨勇逐步站立脚跟。后天有个竞标,金额挺大,同竞标的人想请人绑架他女儿,失踪两天,无心竞标,再放回去。
说是金额挺大,其实只有一百五十万,刨去成本,赚小几十万。并不真是大项目。只是对目前的杨勇和同批次的对手来说,是个大项目了。
他们这个层次也就这些人。胆子大,恶心事不少干,但也不至于真干特别坏的事。
杨勇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,被叫到警局还很蒙,听到浮尘进山了,准备绑架的人全被抓了,十分淡定。带着甄深回去。
警察想搜山救人,听闻进去的小孩“离家出走”经验丰富,下交给社区民警。
杨勇预估着浮尘这次的储备物资,看一眼后面两天没有雨,自己干自己的事去了。
杨勇准备充分,顺利竞标。之后更是着手压着对方抢案子,无论大小都抢。自己吃不下,分出去也不给对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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