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必须要在场。我们老师与医生也会在场。”校长老头说，“场地只能在学校。在外不能私自打架。如果以后还要打，则必须有学业要求，要求各科及格。不达标不能打。否则就退学。你看你们能答应吗？”
校长老头看向家长。
“答应。”浮尘立即说道。
路有明不说话。反正是她自己的事。
浮尘在乡下，也时常打架。有人看着也好。
齐总看向齐远。
齐远点头。
齐总：“答应。”
校长老头笑呵呵，“好得，我们到时候会叫别的小朋友围观吗？教教他们不要打架。打架不好。”
这就是在施压。
与人打架，被围观与人打架，二者心理承受压力完全不一样。
浮尘没感觉。
齐远愣了一下，看向浮尘，见到她没什么感觉，也咬牙答应了。
修养半个月，二人如期上场打架。
崔航星顺嘴，“还赌吗？”
路有明与齐总齐齐看向崔航星，没有说话。
齐总眼里是：无语。
路有明：你有病吧。
允许带武器，且皆临时加训的小孩在场上开始打斗。
而后一整年，每半月一次，都有架打。
也不知道哪里来得气性子，打了一年。
齐总与路有明还能坐在观众席上点评招式，小孩也没打完。
等到浮尘中班，齐远小学。本以为能就此打住。
但浮尘扒着栏杆还能扔石子，干扰体育课上的齐远。
齐远也能堵在浮尘回家路上来上一帮。
好在经过教导，还知道分寸。知道避开重要脏器。
家长也懒得管了。
五周岁生日。
浮尘坐在床上，陷入了呆滞。
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份。
也想起了自己的身份。
但她联系不上系统。
这种现象，已经在几个世界上出现过。
浮尘头疼。
在这个世界五年，她对这个爸爸还是别扭。
如果可以选择，她并不希望自己有这个爸爸。
一开始，她也有几分笃定，他根本不会养自己。
这些年，路有明一直都嫌弃女生的身份，也总是让她学这学那，理由是：你是女娃子，这些都是你该做的。
很难受。
也很压抑。
她总是要反抗回去。
浮尘一想到自己的任务，就有些抗拒。这个时候也不想开门去面对这个世界。
“咚咚咚。”房门敲响了，“起床。”
路有明的声音传来，低沉，有几分干涩。
路有明的声音第一次如此真实地出现。
浮尘打开房门，看着门外的路有明。
“爸爸。”浮尘艰难开口。
路有明回头，眉微皱，看着她，似乎有些疑惑。似乎想起什么，从兜里摸出一张五块钱，“生日快乐。”
浮尘接过五块钱，低头看着。眼里有些发热。
她是浮尘，也是路浮尘。
路爸爸总归选择了自己不是吗？
“抱抱。”浮尘开口，张开了手。
路有明一愣。
这个动作，浮尘从未对自己做过。拿鞋子扔人倒是经常。
路有明面无表情，俯身，将人抱起。
被抱在怀里的那一瞬间，路有明身上的气味传来，带着一丝熏人的气味。
脑海里瞬间涌入路有明酒醉给她喂酒，害她一晚上做梦都在海洋里泡着动不了，醒来尿了一床。
还有她自己洗衣服，路有明甩着一身衣服丢进盆里，“一块洗了啊。”
大过年的，给自己一个打扫把让自己把房屋刷一下。她气得把他脸扫了。
浮尘眯眼，仔细闻了闻，有酒味。
揪着路有明的耳朵，发狠，“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去我房间偷我东西了？”一喝酒，准没好事。
“草。放手！”路有明大呵，明白自己中计。让自己抱抱，就是拧他的。
路有明抬手去掐脸的时候，浮尘爬上肩膀，一翻身，落在地上。动作迅速。
路有明去看的时候，一溜烟就跑没影了。
“操。”完犊子了。
五岁了。
已经管不了了。
后面肯定更皮。
楼下，崔航星还揉着脸，撑着腰，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倒在沙发沙发上。
“游乐园！游乐园！”浮尘背起自己的小书包，“你们要不去，就给钱，我自己去射击场。”
“嗯……”崔航星赖在沙发上不愿动弹，被下来的路有明拉起，拖着人走。
一个暑假，浮尘继续做自己的垂钓小儿。
她不是什么积极的人，也没那么矫情。
既然路有明已经收她做女儿了，她也没有死回去的道理。
现在这种生活已经不错，她也懒得去折腾什么。
之前什么样，还是什么样。
浮尘将鱼竿放在水里，自己靠在树干上睡觉。
一个夏天，浮尘黑了不少。即使有崔航星的防晒霜，一睡觉就容易暴晒的浮尘，还是成了煤炭浮尘。
九月份开学。
浮尘成了大班的小朋友。
新生第一天报到，浮尘安安生生跟着学了。放学路上被堵了，浮尘才记起自己还有一烦人精。
浮尘盯着齐远。他拿了棒球棍。一年级已经参加了棒球部，成了候选人员。
浮尘从地上捏起三颗石子，眯着眼睛对着五十米远的齐远。
“咻——”
齐远身体踉跄，左脚被击中。
“咻——”
齐远右腿打中，整个人忍不住向前倾，差点跪下。
浮尘没有犹豫，第三颗石子飞出。
“咻——”
齐远脚指甲被打中，人直接栽倒在地，捂着脚趾丫抽气。
浮尘缓缓走过去，看着齐远，“别惹我。”
她自觉语气很平淡。
齐远仰头盯着她看，忍着痛，“你练过？”声音都压制着疼痛。
一个暑假不见而已。为什么就能碾压？
浮尘垂眉，“嗯”了一声，走了过去。
她以为，麻烦就这么解决了。
之后的生活依旧是发呆、胡乱写作业，怼路有明和打路有明中度过。
意外发生得太快，没给人任何缓冲的时间。
杂种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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