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车前,商人们放着木牌,写上了自己的收购价。
见到朱慈燃他们这一行人,许多商贾和农民都在观望,还以为他们也是收菜的。
“一文四斤?这比之前还便宜啊,走,停车看看。”
朱慈燃看着比之前还便宜的菜价,不免有些咋舌。
他和刘顺把车停下,然后上前来到了一个商人的挽马车边。
挽马车上已经堆放了数百斤白菜,朱慈燃来到后,那商贾也好奇打量他们。
“掌事,这白菜之前不是还一文三斤吗?现在怎么一文四斤,跌价了啊?”
朱慈燃大声询问着,但商贾却不紧不慢道:“你看看你这四周,那么多白菜,怎么可能还有之前那么高价。”
“喔……”清楚了价格为什么会跌后,朱慈燃点了点头,继续询问道:
“这些菜运到北方能卖多少啊。”
“这我们哪里知道,我们都是负责收菜的,收到火车站卖给固定的商贾就行,你要是不卖菜就走开,别打扰我做生意。”
商贾不耐烦的叫朱慈燃离开,朱慈燃倒没有不高兴,而是带着刘顺跑到了田里。
他来到一名菜农旁边,拿出了自己的村官腰牌道:
“老丈,我是县里派来的官员,想问问你们这菜价是不是被压价了?”
朱慈燃一开口,菜农的吓得差点跪在了地上,还好被朱慈燃托住。
“降了……之前是一文三斤,现在是一文四斤,但没办法,今年种菜的人太多,十里八乡都种菜。”
老农断断续续的说着,朱慈燃则是看了看地里的白菜:“村里每户有几亩地啊?”
“差不多三十二三亩。”老丈拍了拍身上的泥巴,朱慈燃也问道:“这三十二三亩都种上白菜了?”
“没有,有的地我们自己留着种菜吃,地里只有三十亩种白菜,而且今年是第一年种。”
老丈解释着,朱慈燃继续追问道:“这样全部种菜,按照现在的价格,能卖出多少银子?”
“四斤一文,每亩地差不多五百斤左右,全部卖了也就三两五六钱,赚不了太多,只是没种粮食那么辛苦。”老丈的解释让朱慈燃有些咋舌。
三十亩白菜也就三两五六钱,这未免有些低了。
不过转念间朱慈燃就想通了,虽说三十亩只有三两五六钱,但架不住其它季节还能种植水稻。
“算上水稻,差不多也能有二十几两的收入吧?”
“差不多……差不多……”
朱慈燃询问着老丈,老丈也点头表示认可。
见状,朱慈燃好奇道:“村里没养猪吗?这些人不收家猪和家禽?”
“收,不过得等腊月才收。”老丈一边收拾地里的菜,一边回答朱慈燃。
朱慈燃见状,也不含糊的帮忙干起了活:“我帮您干活,您等会送我十斤白菜吃。”
“那可以!”听到朱慈燃帮忙干活,而且只要十斤白菜,老丈笑了笑,心里也觉得这县里来的官挺亲民的。
“这猪价和家禽价格怎么样?”
朱慈燃一边干活一边询问,老丈闻言也不假思索的回答道:“得看重量。”
“活猪现在是一斤十五文,肥鸡是一斤五文,鸭是四文,鹅是九文。”
“每年养猪差不多就是喂二石饲料,加上吃饭剩下的一些泔水,还有一些猪草,差不多也就四五百文一头猪,卖出去基本能卖二两六七钱。”
“就这么点?什么猪啊?”听到一头猪十五文,却只能卖到二两六七钱,朱慈燃不免惊异。
“就是小耳花,这种猪算不错了,养一年基本能长到一百八十斤,要是粤东的黑猪,那只有一百二十几斤。”
老丈一边干着活,一边回答,朱慈燃也追问起了他们全家的收入如何。
“我三个儿子去修铁路了,家里种些地,养些猪和家禽,一年还是能有十七八两的。”
“那倒是挺多的。”或许是见过了云南和四川部分乡村的富硕,每户年入十七八两对于朱慈燃来说,似乎也不算那么多了。
“现在嘛就是等着朝廷继续分地,朝廷说一人最多能分十亩,我们这里一个人只有六七亩。”
“要是朝廷分的地足够多,我们应该就能天天吃肉了。”
说到吃肉,这老丈脸上洋溢着笑容:“这日子肯定是越来越好的。”
“那倒是……”朱慈燃也不由跟着老丈点了点头。
之后,他继续跟着老丈干了干活,刘顺和两名锦衣卫也跟着干活。
老丈看他们干活挺利索,让妻子回去弄吃的带回来,还特意交代了杀只鸡。
朱慈燃听到后连忙起身:“不用不用,就正常怎么吃就怎么吃,我们这群人大鱼大肉惯了,吃点农家饭也挺好的。”
“大鱼大肉?”听到朱慈燃的话,老丈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身材干瘦的刘顺和锦衣卫。
似乎他们四个人,怎么也和大鱼大肉沾不上边,比农村的许多农民还瘦。
“那就正常来吧。”老汉没有坚持,而是交代了一句妻子,然后继续和朱慈燃他们干起了活。
五个人一起干活,很快就把一亩菜地收拾出来了。
五人带着一亩菜去到路边,找了一个菜商,以每文四斤的价格卖出了这一亩白菜,五百三十六斤的白菜为老丈带来了一百三十四文的收入。
老丈还想给朱慈燃他们每人三文工钱,但是被朱慈燃推脱了。
见状,老汉也只能说等会给他们十斤白菜,再从家里带条腊肉给他们回去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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