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月乡君有点后悔跟夫君来了这落霞山了。
“早知道不来了,这破地方一点意思没有,那裴大儒还敢慢待本乡君,真是……”
及时止住了脱口而出的谩骂。
这落霞文会,一年一次,每次都邀请各书院最优秀的举子来落霞山。
裴大儒开放书楼,让举子们借阅。
还可在书楼留下自己的经义策论,这些经义策论经负责书楼的先生挑选后,好的都会送到裴大儒的桌上。
裴大儒审阅之后,会给出指点批复。
若是有好文采的文章,裴大儒还会接待该举子,当面指点。
这也造就了,裴大儒在南离地位尊崇。
除了五个弟子个个都是中梁砥柱。
文官里,十个里起码有五个受过裴大儒的指导。
真真正正的桃李满天下。
治世安邦,为国家培育人才,称之为大儒。
她宝月乡君今日敢出言不逊,立马就能被扔出落霞山。
明日,满朝的奏折就能弹劾的她被褫夺封号。
满心烦躁的宝月乡君看什么都不顺眼。
看到路边的花啊草啊树啊,都要踹几脚。
更别说,人。
“喂,你站住。”
自昨日撞见那两人,李堇就借机找尹小川打听了。
嗯,代价是两块桂花糕。
知道那盛气凌人的女子,是一位乡君。
李堇远远看到宝月乡君过来,一点没犹豫,掉头就走。
没想到,还是被叫住。
“这位夫人有事吗?”
李堇加持好演技,不解地发问。
“看到本乡君,为何不过来行礼问安?还敢掉头就走?”
宝月乡君不爽地看着李堇,发现竟是昨日差点撞上她的那个不长眼的女子。
李堇歉意的敛衽行礼。
“竟不知是乡君,妾身有礼了。”
“不知?不知不会问吗?不知就不用行礼吗?不知你就可以目中无人转身就走?”
这蛮不讲理的一番话,让李堇头脑发麻。
这位宝月乡君,竟是这种刁蛮的路数,她今日怕是不好脱身了。
“妾身适才没有看到乡君,并不是目中无人。”
“本乡君这么大的人你看不到?莫不是没长眼睛?要不要我帮你把这双眼睛抠出来?”
李堇脸色越发难看,但是形势不如人强,她能如何?
“是妾身眼拙。”
宝月乡君何尝看不出李堇眼底的不情不愿。
她就喜欢踩碎别人的自尊,这会让她很快活。
谁让她命好,生为乡君呢?
上前几步,靠近李堇,宝月乡君伸出手竟是要捏李堇的下巴。
皱了皱眉,李堇后退了一步。
宝月乡君冷笑着靠近,手高高扬起,往李堇脸上扇去。
李堇脸色铁青,一把抓住宝月乡君的手腕。
“乡君自重。”
“你放肆,放开我。”
宝月乡君面色扭曲,这人竟然抓她的手。
“你们是不是也眼瞎了,把这个胆敢冒犯本乡君的贱人给我拿下。”
跟着宝月乡君的是两个婢女。
闻言连忙上前。
“青叶。”
今日跟着李堇的是青叶。
般可脚程快,被她打发到晋安郡城给小徐他们传话了。
自从季言安中举后,青叶就被王掌柜耳提面命,绝对不能自作主张,给东家闯祸。
东家不开口,她刚才急得冒火也强忍住没动。
这会儿,东家都开口了,青叶立马冲上前,一巴掌一个,把两个婢女扇倒在地上爬不起来。
虎视眈眈地看着宝月乡君,青叶转头问李堇:
“东家,这个坏女人打不打?”
李堇示意青叶退下,宝月乡君可打不得。
松开了宝月乡君的手,李堇试图讲道理:
“乡君,您虽是乡君,可也没有无故掌括别人的权利。”
宝月乡君恨恨地揉着手腕,泄愤地在两个倒地的婢女身上踹了两脚。
“谁说我没有?我是乡君,是皇亲国戚,你呢?你算什么东西?不过是一个民女。我是君,你是臣,我打你,你也该受着。你反抗就是该死,你还敢抓本乡君的手,冒犯本乡君,本乡君就是杀了你,又有谁能说什么?”
“那也要乡君您有杀人的本事。不知宝月乡君要怎么杀我呢?用您这张嘴巴说说就能让我掉脑袋?还是用这两个?”
李堇下巴点了点地上脸肿起老高的两个婢女,满脸不以为然。
这落霞山的客院,直接带主仆数人。
宝月乡君的仪仗队,还有林家的护卫都在山脚下扎营,根本上不来。
她还真不能把眼前这贱人这么着。
思及此,宝月乡君脸色更黑了。
“有本事,你就躲在落霞山一辈子。”
李堇揶揄道:“所以我出了这落霞山,乡君是打算到晋安郡城去击鼓鸣冤,说我捏了你的手,大恶不赦?”
宝月乡君没听出李堇言语的里的调侃,梗着脖子,一副她就如此的模样。
“那我就等着乡君。”
李堇没再搭理乡君主仆三人,带着青叶离去。
“东家,那乡君会不会报复我们?”青叶不安地问。
“会。”
李堇肯定地答道。
可是她既不会让那宝月乡君掌括她,也不能真让青叶抽死她。
“青叶,你这几日不要离开我的视线,不要自己出院子。”
“好。”
宝月乡君主仆狼狈地回到汀兰苑,就直奔林惊风的书房而去。
“夫君……。”
林惊风看着哭哭啼啼的宝月乡君,还有她身后两个婢女肿得老高的脸颊。
“你们是怎么回事?这客院还有人敢对乡君动手?”
“夫君,呜呜呜……”
宝月乡君悲从中来,扑到林惊风的怀里嗷嗷哭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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