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放居然有点脸燥。白天他肆无忌惮的调戏了阿秦, 转眼这报应就来了?
身周围着四个身娇体软的年轻女郎。艳冶柔媚, 瑰姿艳逸, 不得不说, 赏心悦目。
他不由自主便叫:“诶, 小包……”
没人答应。他的忠实奴婢已经忠实地退居幕后, 把戏台和灯光让给了他这个被临时推上来的角儿。
其实小包还半遮半掩的, 有些话没敢说。天子入宫以来,既不宠旧爱,也没找新欢, 宫里消息传得快,人人都长十八张嘴,很快就有各种猜测横空出世:譬如这位天选之子, 会不会像他的很多先辈一样, 有些什么祖传的“断袖之癖”?
过去大汉国力强盛之时,天子权力独揽, 莫说断袖, 就算是断手断脚之癖, 也没人说句闲话。而现在世道不同, 就连憨厚如小包, 也知道自己伺候的这位祖宗其实地位不稳, 随时都有可能让人撸下龙座。若他再染上什么断子绝孙的小众嗜好,岂不是更加岌岌可危了!
因此小包觉得,丞相此举, 虽然略嫌手长, 但算是在“救主”。那意思是,主上您赶紧当个正常天子,煞一煞那些空穴来风的闲话啊!
几个小宦官凑到屏风后面,竖着耳朵听,伸长脖子往里看。眼中落几片风情万种的裙角。
这不算越礼,反而是宫里不明言的规矩。嫔妃们的职责是侍奉君王,然而“伺候”得质量如何,得有人把关不是?万一有宠妃半夜里说了大逆不道的梦话,他们得负责监听不是?万一天子玩得过火,伤了身体,他们得负责呼天抢地、传唤太医不是?若是天子过于沉湎声色,不理朝政,他们也得舍命劝谏不是?
——当然,这最后一条职责,大伙只是象征性的尊重一下,没人傻到严格照做。
女郎们都是被选来给天家传宗接代的,并非伎乐玩物之流,因此都是严格筛选的处子之身,清白人家之女,年纪小不过十五,大不过二十,虽然都提前学过如何伺候男人,毕竟是头一遭跟真男人面对面,紧张在所难免。
此时又是畏惧,又是期待,偷眼看“天颜”。
夜色透窗而入,将室内器物染得深沉。但见来人面容亲和俊雅,并非想象中的龙虎威严。轻丝履,紫绨裘,顾盼之间,神采奕奕而不张扬。
女郎们也都松口气,心中生出小憧憬。
他盯着看第一个说话的那位看了好一阵,才问:“卿何姓?”
女郎一怔。天子似乎并不如外界传言那样……怪异。
看声音,看神色,都挺正常的嘛。
含羞带怯地说:“妾姓王……”
王放眼角闪出一个笑,“姓王好,姓王好。”
又乖又听话。他可消受不起。
其他三人也各自出声,自报家门。但面容颇显悔意,后悔没第一个抓住机会。
王放点头,看看屏风外面几双窥探的眼睛,忽然一笑,双手一张。他胳膊长,一边搂俩,亲亲热热的走两步,四个全都给搂到床上去了。
“上去上去!”
女郎们面面相觑,脸上红得滴血。这天子果然……爱好特殊……
不敢违拗,扭扭捏捏爬上床。王放自己一骨碌也窜上去,低声命令:“拉帷幕!”
大家赶紧七手八脚的把帷幕放下。架子床里光线顿暗。
天子的御床,幅员辽阔,十分广大,外面一排结实的木架子,蒙上帷幕之后,宛如一个小屋。
但床铺虽大,一次承五个人,还是略显拥挤,嘎吱几声惨叫。
女郎们尚不知如何自处,该不该自己宽衣,只见亮光一闪,天子手里捧了个灯。灯光映得他脸色惨白,竟和方才判若两人。
他眼神直勾勾的,将四个小美女各扫一遍。眼中无色无欲,只有惋惜哀怜,好像在看将死的病人。
女郎们忘记羞怯,有人开始发抖。
他突然压低声音,音色紧张无限:“知道你们方才差点死了么!”
几声惊惧的抽冷气。脑海里那些伺候男人的知识全忘了,只剩下“宫门深似海”之类的吓人轶事。
王放站起来,检查帷幕落的是否严实。其实众女郎也知道,帷幕外面,不知多少大小宦官,艳羡的双眼正往这儿看呢。
帷幕里面,一方小小孤岛。四个误入深宫的女郎看看身边唯一一个男人,略感安全,不由的都往他身边靠了靠。
王放偎红倚翠,盘腿坐在一群女郎中间,淡淡问:“知道你们是被派来做什么的吗?”
四人齐脸红。这还用说……
还是姓王的女郎略微大胆,苍蝇样的声音,嗡嗡说:“是……是来服侍陛下……充盈后宫……”
“错!”王放脸色一沉,右手轻轻往下一拍。姿势如同县丞审刁民。床角的琥珀兽形玉挂件同时一震,猛兽张牙舞爪地扑过来。
四人齐齐一哆嗦。
“丞相派你们来,是……嗯,其实是……”
他脸色微红,扑哧一笑,一本正经地说:“是来给朕生儿子的。”
女郎们捂脸低头,指头缝里一副副红脸蛋。她们长在深闺,从小到大,没听过这种大实话!
不知道这天子古里古怪的是何意思,但有一样可以确定,她们这一辈子大约是所托非人,跟了个脑子不太正常的怪人。
王放无视身边的复杂眼神,声音更低,问:“那你们可知,丞相为何那么着急,朕刚即位,便用尽手段,催朕生儿子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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