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伤的公子?难道是罗擎云?
妙如的眉头渐渐地拧了起来,不解地问道:“他还问了什么?你没说些不该说的吧?!”
莲蕊又接着道:“他问奴婢,这么急着,赶上哪里去?奴婢自不好把府里事,随便说与外人知,就没吱声……谁知,他竟知道咱们府里出了事似的,说姑娘曾经救过他一命,自当回报。若咱们府里有何困难,可去找他堂妹带话。奴婢向他道过谢,也没多作停留,就匆匆赶回来向您禀告了。姑娘,那位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?”
妙如没有回答,又嘱咐她好好养伤,莫要跟外人讲那位公子的事。就把门口的织云叫了进来,让她扶莲蕊回去休息。
她之前不是没想过,直接让人去找薛斌和罗擎云求助。
可是,一来杨家刚倒下,朝臣们都忙着撇清,人家未必愿意帮忙。就是爹爹的上司庄翰林,和许叔叔都没能帮上忙。想来这案子是皇上钦定的,下面臣子也没谁敢去自讨没趣。
只怕就算她找上了,也只是让他们为难而已,到时双方面上都不好下台。是以,妙如打算通过旁人先去试探。从薛菁、聂锦瑟这些女伴那里,先试试水的深浅,然后再决定下一步行动。
二来,她如今是定了亲的人了,不好直接跟外男交往。只能通过闺阁好友,间接求助她们的亲人。只可惜一个都没见着。
这罗擎云倒是个识趣的,知道她的为难之处,体贴地让自己去找他堂妹罗逸萱。
只是该不该去找呢?毕竟她跟罗家三小姐不算太熟。这样贸然找上门,显得有些突兀不说。若让外人知道了,指不定会在背后说什么闲话呢!
她正在犹豫之际,罗逸萱竟上门求画来了。
那是莲蕊摔伤的第二日。
这天清晨刚起床,妙如就觉得心里烦乱不安。拿出笔纸画了起来,好让自己静下心来。不知不觉中,就画上了爹爹以前背她上云隐山拜师时的场景。
看到纸上的画面,她的心情更加烦躁了。正打算扔下笔去,烟罗来报,说是镇国公府的三小姐来访。
妙如心下一喜,也来不及收拾,急忙带人迎出浮闲居。
罗逸萱见到她,很是高兴的样子:“许久没见到妹妹了!听说你画技又有提高了。”
把客人迎到院内,妙如一边笑道:“姐姐听谁说的?”
罗逸萱脸上带着故意的嗔怪:“锦乡侯府的三妹妹呀!要不是见到你给邱太夫人画的像。逸萱还不知你有这本事呢!真真是栩栩如生,跟本尊没多大差别。难怪听人提起时,都赞不绝口呢!”
说着,一行人就来到了妙如的屋内。
“姐姐客气了!蒙大家抬爱还能看看罢了!这种画法有些特别,只是觉得新鲜而已……”说着,妙如让人去斟茶倒水。
罗逸萱打量完屋子,笑着对她道:“我倒听说,妹妹在聂锦瑟的生辰宴上,当场给她作了幅画。艳惊四座,逸萱及笄礼快到了,不知可否请妹妹拨冗也作上一幅?到时离家了,也好留给爹娘留个念想。”
看她求得颇有诚意,妙如忙客气道:“承蒙不弃,妙儿荣幸之至。改日不如撞日,就现在吧!不知姐姐今日可有空闲?”
见她说画就画,爽快之极,罗逸萱展颜一笑:“当然有空,我就是为这事来的……”说毕,她就在椅上端坐放好,示意妙如,她那边已经作好准备了。
妙如一笑,让她放松下来,两人边聊边画,谈得倒也甚为投契。以至最后出来的画中人,神态颇为自然。
替对方画了一下午,其间罗逸萱邀妙如到她家去玩。
妙如推辞到,说最近都没时间。对方忙问了缘故。妙如遂把家中的困难,简单告诉了她。
“具体是什么情况,打听出来没?”回去的路上,罗逸萱问贴身的丫鬟蔓萝。
“那位姐姐私下告诉奴婢,说她们老爷被关进去了。钟家姑娘着急,写了封奏章,可就是找不到门路送上去。整日在家里发愁。凡有邀请她上门作画,都推辞了。”蔓萝答道,心里难免嘀咕,自家小姐这是怎么了?怎么关心起钟家姑娘的事来了。
“嗯,我原来还以为,是订了亲的缘故。没想到是钟探花出事了。看来请她为外祖母寿辰作画的事,恐怕不成了。不过,幸亏四哥提醒,不然连这幅画都得不来。”罗逸萱悻悻道。
蔓萝提醒道:“小姐,眼看着皇后娘娘的千岁节快到了。您的礼物也还没着落呢!您整日想着老夫人的寿辰,可别把更大的事给忘了。”
“知道了,不会忘的……”
罗逸萱主仆回到镇国公府时,已是掌灯的时分。
二门处,两人刚下了马车,就碰到了四堂哥罗擎云,他好似刚练完剑才回来。
“三妹手里拿的一卷是什么画?”接过身后小厮递过的汗巾,边擦额头上的汗,他边问道。
见他提起,罗逸萱眼中一亮,跑到他跟前:“四哥,你肯定想不到!来,跟妹妹到霞醺阁。肯定会让你大吃一惊。”
“哦?哥哥到是要看看,怎么个吃惊法!”罗擎云唇边的浅笑慢慢漾开。
镇国公府东北角醉音湖边,月光如水,倾泄而来,铺洒在整个湖面上,也漏进旁边的亭阁里。
望着堂妹手里展来的画卷,少年呆立当场:“真是她画的?真像……若是……若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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